人们看戏的时候,总是会看到戏里的官员角色。这样的角色一出场就端着架子,迈着官步,说话文雅,有着大层面的考量。现实中的官员也是如此,会带着官架子,而且不轻易和老百姓对话。那么,古代官员的架子从何而来?
古代官员大多有知识,有文化,而知识和文化是老百姓和官员之间不可愉悦的鸿沟。倘若民间书生有文化,也只是要参加科举考试,准备做官,甚至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官员,要为帝王分忧解难,要修齐治平。于是,书生也端起了架子。老百姓会认为,倘若书生不能考中,就算是“百无一用”;倘若书生能够考中,就算是“鲤鱼跃龙门”,前世一定是仙人,最低也是个魁星。古代社会是农耕文明的社会,大多数人都是农民,要在田里耕种,才能获得一定的粮食。可是,统治阶级内部的官员会层层加税,最终弄得老百姓没有多少余粮,衣不蔽体,食不果腹。在皇权的支配下,官位成了社会稀缺资源,谁获得谁就成了人上人。一旦有了官位,官员就会拥有一定的权力。当然,有的官员有职无权,办不成什么事。大多数官员手握实权,可以办成很多事。尤其是老百姓认为的很困难的事,官员一句话就能办,而且可以轻松加税,行贿受贿,吃了原告吃被告,大搞权力寻租。官员的权力几乎不受监督,因为监督的官员也搞官场潜规则,也搞权力寻租,当然不会互相揭发了。官员的架子总是那么大,出门就端起架子,甚至在家里都端着官架子,似乎已经把官架子内化到骨子里,不能轻易去除了。
展开剩余70%官员自视甚高,即便是书生,没有考中,也自视甚高,因为他们都崇拜官位,甚至认为官位是最好的资源,值得一生孜孜以求。隋唐以后,皇帝设置科举考试,消除了门阀士族对官场资源的垄断,允许民间书生参加科举考试,考中之后,书生就可以做官了。看似很理想,其实科举考试的录取率极低,最终耗费了很多书生的生命。当很多书生都刻苦攻读,准备科举考试的时候,他们就不会看到社会阶级差距,不会暴露社会矛盾,也不会鼓动农民造反了。一旦他们考中,就会做官,觉得有了底气,官架子也就有了。诚然,官位确实是一种稀缺资源,靠皇权分配,但官位应该是全民所有的,是老百姓出让自身利益促成的。老百姓出让自身的一部分利益,交给权力系统,让权力系统统一管理。结果,权力系统设置了管理岗位,就是官位,应该让官员收入低一些,起码要低于普通公民的收入。可是,事实上却完全相反。官员不但收入很高,而且通过私自加税、权力寻租等手段,获得大量钱财,用于官场运作。他们早已经形成了巩固的利益联盟,甚至形成了统一的官话系统,只能在官场使用官话,倘若对老百姓使用,就显得不合时宜。老百姓听不懂官话,看到端着官架子的官员就躲得远远的,不敢和官员对话,以免露怯。
官员还是书生的时候,就读圣贤书,喜欢从大层面思考问题。他们总是喜欢以天下为己任,而且要代替皇帝来思考,却往往没有实权,也不能办成什么大事。当时老百姓大多是农民,忍受奴役和剥削。皇帝和官员要保证绝大多数人成为农民,才能源源不断地从民间榨取钱粮,维持统治阶级的运转。农民大多不读书,不识字,忍受官员的欺压,并不能轻易反抗。倘若农民想要翻身得解放,就要花费几代人的努力,培养一个书生,让书生去参加科举考试。书生考中之后,可以光宗耀祖。倘若考不中,就算是“百无一用”之人。他们往往把自己当成官员,甚至提前在家里演练官架子,走路的时候要迈着官步。就像戏曲里的官员角色一样,穿着宽袍大袖的官服,而且戴着乌纱帽,穿着朝靴,四平八稳地走路,却并不着急。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实际劳动可以参与,总是要琢磨一些生财之道。走路稳当可以让人觉得沉稳,实在,而恰恰他们不实在,至于沉稳,只是在捞钱方面很沉稳,在为民办事方面很沉稳,当然伸手要钱很沉稳————不拿钱不办事。
官员知道自己属于体制内的人,背后依靠的是整个权力系统,或者说让权力系统做背书,做各种事情就可以肆无忌惮了。前提是上级官员命令,至于下级,怎么命令他们就怎么听,不至于顾及太多。毕竟古代官场监督机制不是很健全,监督人员和被监督人员沆瀣一气,已经形成了巩固的利益联盟,并不会互相伤害。长期如此,整个官场生态就凸显出来,所有官员几乎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叫做自古“官官相护”,没有例外。官员不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做事,而是为了整个权力系统的利益去做事,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,善于“捂盖子”,“打棒子”,只是动用手中的权力来弹压事态,并不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倘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那么首先要实行机构改革,要纠正官场的不正之风,而且要监督官员的权力,还给人民话语权。但在古代基本上不能实现,因为官员背靠权力系统,手握重要资源,简直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。即便是民间的书生,也不一定能够监督官员的行为。在晚清时期,有几百名学生联合起来讹诈官员的事情,让官员把贪污的款项拿出一部分,来分给书生,算是一种特例。
官员的官威似乎是官场给予的,是权力系统给予的,而不是老百姓给予的。正是这种官威,让官员端着官架子,得以四平八稳地走路,说着老百姓听不懂的官话,甚至可以肆意妄为。有了官威就有了阶级差距,让老百姓知道自己是谁,不要和官员斗,因为永远斗不过,而耗费很多成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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